大型综合性辞典《辞海》从今年开始将展开2009版修订工作。昨天,记者从《辞海》的出版社——上海辞书出版社了解到,新版辞海将增加近万条新词,“巴金”这一词条将被收录其中。而如“超女”等新时代词汇不会纳入《辞海》。(10月18日《北京晨报》)
“巴金”可以被收录《辞海》,“超女”只能靠边站,想必编纂者自有充足的理由。问题是,拒绝“超女”的理由能否让人信服?而且,收录不收录“超女”这一词条,到底由编纂者自说自话,还是应纳入更宽泛的视野,这也是值得追问的。
余秋雨在参与推广《辞海》正版的活动时,曾如此说道:“辞书是民族文化的度量衡,当这个衡量标准也被假冒时,话语权就彻底乱套了。”诚然,作为大型综合性辞典,《辞海》考量着一个国家的学术能力,惟其如此,才更需谨慎,也更需要具有包容性、前瞻性和客观性,而不能一味政治挂帅和惟意识形态化。新版《辞海》的编纂者称,“将增补收录一些对社会有重要影响的人物词条”,“巴金”作为文坛巨擘,影响巨大,被收录其中合乎情理。“超女”的影响自然也不容小觑,这一新时代词汇为何就不能收录呢?
按照自设的标准,想收录谁就收录谁,想拒绝谁就拒绝谁,这是一种怎样的傲慢与偏见?这种傲慢与偏见的底气在于,《辞海》的编撰者具有官方身份。1954年夏,一代历史学家顾颉刚被抽调主持整理《资治通鉴》时,不无受宠若惊,甚至担心会“声名太盛”。顾颉刚是清醒而内敛的,但是未必所有的编撰者都能谦抑。如果任凭一己之好恶,来收录新鲜词汇,显然是不可取的。
众所周知,“清史纂修工程”已经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,对于这一浩大的国家文化工程,复旦大学教授葛剑雄说:“要修清史,官修是必须的,但应该允许编纂者有研究撰写的自由,而不能因为官修就只能定于一尊。”同样,编撰《辞海》也应如此,编者应该更宽泛些,不能由少数学者说了算;视野应该更高屋建瓴些,不能太狭隘太封闭。
其实,《辞海》展示出的傲慢与偏见并非始自拒录“超女”。有“中国第一字痴”之称的李延良老人,呕心沥血地从1989年版本的《辞海》中找出了2000多处错,但是令人遗憾的是,“1999年的版本只更正了一部分,出错处仍有近2000处。”还比如,由上海辞书出版社出版的《辞海》,定价3980元,并且一度不降价,如此高价有多少人能消费得了?试问,如果不是背后的官修身份,价格能会定得如此畸高吗?
曾任《辞海》主编夏征农说:“一切学问、文化是有继承性的,同时它又受到历史局限的限制,所以它一定会有缺点,因此《辞海》要在原有的基础上不断修正提高,丰富充实。”如何修正、如何丰富《辞海》是当务之急,问题是,不保持谦抑的姿态,不敞开宽广的胸怀,不真正展现应有的包容,不破除挟官方以自重的潜意识,类似“超女”的新词就不会被收录。
相关评论:辞海拒"超女"其包容性何在?
新版《辞海》共增加新词逾万条,将于2009年底上市。“神六”、“纳米”等新词将被收录其中,而如“超女”等新时代词汇则没有纳入。编撰方解释说,“《辞海》收词一是要考虑它的知识性,二是这个词语本身要稳定,要经过社会的沉淀”。(10月18日《北京晨报》)
《辞海》拒绝接纳“超女”一词,有人认为其“不媚俗”,也有人认为其“太片面”。就“沉淀”而言,其解释明显有点牵强,因为“神六”等新词条的“沉淀”时间并不比“超女”久远,甚至更短,为何一到“超女”,便需要“稳定”和“沉淀”了呢?
《辞海》作为一本知识性的百科全书,理应具有开放兼容的博大胸怀,以及对任何一种文化现象保持客观中立的理性态度。其实我并不喜欢“超女”,但我内心十分清楚,置身于这样一个多元文化背景的社会里,无论是自己钟情的新生事物,抑或是不认同的社会现象,它都有它一定的存在价值。作为个人,我可以闭目塞听,无视“超女”的存在,但《辞海》作为一本工具书,也如此“爱憎分明”地拒“超女”于千里之外,就有点说不过去了。
如今,我们正在建构和谐社会,和谐社会的根基是和谐文化,而创建兼容并包的和谐文化,也是从根本上解决社会和谐问题的重要载体之一。(稿件来源:现代快报 作者:周士君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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